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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她一惊,正要阻拦,沈让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瞧见她白嫩嫩的赤足。

如今还未入盛夏,面阴冷冰凉,沈让皱起眉,直接走过去把姜毓宁拦腰抱起,扔回榻上。

“现在才几月,就光着脚跑来跑去。”

对上沈让薄怒的眼睛,姜毓宁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就咽了回去,她垂了眼睛,抿着嘴巴扮乖。

沈让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蹲下来帮她穿鞋,立在门口的竹叶等人早已习惯了自家殿下的纵容,默默对视一眼,安静退到了外面。

穿完鞋子,沈让洗了手,才吩咐人再打水来,他这次没再出去,就坐在床边看着她,姜毓宁被他的灼灼视线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背过身去,转移话题道:“哥哥今还走吗?”

“我还能去哪?”

沈让语气无奈又宠溺,“我才离开几,你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我哪还能放心把你留下?”

“更何况,你快要及笄了。这样重要的日子,哥哥怎么能错过呢?”

一般人家的及笄礼都很隆重,会开席宴请宾客,有宾仪礼赞,为女子梳头挽,三次加笄。

到姜毓宁这儿,自是没有这般麻烦,沈让并没有请任何人,只是在她生辰的前一,带姜毓宁去了法严寺。

他们在寺中住了一夜。

翌日,四月初三,姜毓宁十五岁的生辰。光破晓时,沈让带着姜毓宁登上法严寺的九层经塔,那是整个上京最高的方。

会当凌绝顶,远处金轮初升,晨光如丝线万缕,将二人笼罩其中。

沈让站在姜毓宁的身侧,偏头,正好能看见她细腻的侧脸。

已算及笄的姑娘今日挽了,间斜插着他送的那支芙蓉石镂刻海棠簪,花蕊处有银链流苏垂落,映衬着眉间的水滴花钿,更添一抹明媚娇艳。

如花开盛放,灼灼其华。

沈让微垂了眼,避开视线,说道:“太阳升上来了,走吧,回去了。”

姜毓宁点点头,两人一起走下经塔,却现外面下起了雨。

太阳已经升起,雨势不算大,却很密,才几步路就把姜毓宁的刘海儿打湿了,沈让抬起胳膊,用宽大的袖口遮住姜毓宁的头,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带她到不远处的屋檐下躲雨。

“我看看,淋湿了没有?”

沈让关切道。

不想姜毓宁却背着身子不让他看,“哥哥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大半头都被这急雨浇湿了,沈让拧起眉,扶着她的肩膀,想将人扳过来仔细瞧瞧。

转过来的姜毓宁两手捂着脸,怎么都不叫他看。

沈让不由得怔住,放轻了声音,“宁宁,怎么了?”

“今竹叶姐姐特意给我涂了胭脂。”

姜毓宁跺跺脚,捂着脸摇头,听声音都要急哭了,“那么大的雨,好好的妆面肯定被水冲花了,一定很丑……”

“哥哥不许看我!”

沈让忍俊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他从怀里掏出手帕,想说怎么会丑,却见几滴水珠顺着姜毓宁耳边的鬓角滑下,浸染了绯红胭脂,途经白瓷般漂亮的脖颈,没入嫩绿色的齐胸襦裙里,洇出一块暗色,

在精致白皙的锁骨处留下一片艳丽的水渍。

想递手帕的动作一顿,沈让不自觉垂了眼。半晌过后,他将手帕团在手心没用,鬼使神差伸出手指,替她拭去水渍。

粗粝的指腹触到锁骨,好似羽毛划过。

姜毓宁本能僵了一下,心口挤压着心脏飞快打起鼓来,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冲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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