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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纓愣了一下,卻沒有掙脫男子的懷抱,哀傷道:「賀尚書在朝中頗有權勢,如果是我一個人逃,即便被抓回來,賀尚書再如何也不會要我的性命,可是你......」
可是你會死啊。
「不必擔憂我,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走,這是我的心愿。」
「我是賀重錦的妻。」說著,江纓雙目早已蓄滿淚水,「不值的。」
阿丑布滿傷疤的手覆在她的後腦勺,手心冷的,胸膛是暖的,他深吸了一口氣,溫熱打在她的耳邊,字字句句道:「賀重錦已死,世上再無賀重錦,只有阿丑和江纓。」
突如其來的聲音瞬間打破了這場美好的夢境。
「啊!」
賀重錦的吃痛聲讓江纓瞬間睜開眼睛,她立馬掀被子坐起來,卻發現不知從哪裡出現一條三根手指粗的蛇,正死死咬住他的手腕,不肯鬆口。
「賀重錦!」
她連忙下榻,想要出去叫人,賀重錦卻阻止了江纓。
「纓纓,別去。」賀重錦抓著江纓的手腕,聲音低了三分,「你我分榻,不曾圓房一事,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
房門外,賀秋兒和賀憐兒右耳緊貼著房門,試圖聽到屋中的動靜,方才賀重錦似乎是說了話,可是為何卻聽不到說了些什麼?
為了防止別人發現,賀秋兒抓緊拉著賀憐兒返回居住的院子裡,賀憐兒心裡有些沒底:「姐姐,兄長會不會死啊?」
「怕什麼?那條蛇的毒性又毒不死人,頂多讓他吃幾天苦頭罷了。」賀秋兒一邊走,一邊抱著胳膊不滿道,「陛下賞賜了那麼多的東西,娘親讓他分出來一些給我們當嫁妝,他竟然不答應,全都給了江纓。」
賀秋兒越是想起剛才的事,心裡就越是賭氣。
以前賀府上下雖然與賀重錦相互疏遠,但僅僅不過是分出一些錢來,賀重錦不至於會不答應。
可自從他在棺材裡醒來後,就像是吃錯了藥,頻頻頂撞父親和母親,開始處處和他們不對付,從互不干擾,到針鋒相對。
放蛇咬他,當真是活該。
*
江纓當即從梳妝檯中拿起一支簪子,一個女子就這樣沒有一絲懼怕,抓起簪子便朝著蛇的七寸刺了過去。
死去的蛇終是鬆了口,奄奄一息在地上來回扭動,坐著最後的垂死掙扎。
上輩子,她所居住的廢苑,沒毒的蛇見過,有毒的蛇也見過,從一開始的懼怕,到最後早已司空見慣了。
可這裡並非廢苑,好端端的又怎麼會進來一條毒蛇?
難道說,是有人故意放進來咬賀重錦的?
賀重錦手臂上的傷口已經隱隱發黑,蛇有毒,必須要抓緊叫太醫為他醫治。
只是……賀重錦說的對,他們沒有圓房一事,不能被發現,尤其是賀尚書和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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