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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六子追更油菜花开这一别就真是永别（第1页）

晚自习上六子又在读我写的油菜花开。

第五章灰姑娘之吻，星期八的爱

因为寂寞随便牵手，然后依赖上，人自由自在多好，纵使漂泊，那种经历也好过牢狱般的生活，所以我刻意不让自己对网络太依赖，对失去的人也保持淡然的态度，数千个擦肩而过中，你给谁机会谁就和你有缘分，纵没有甲，也会有乙。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沐森又抽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还在闪烁着火星的烟头，微弱的灯光下，他又看了一眼薛芸熟睡中的脸，他看到她的眼角也开始有了几丝丝眼角纹。是啊，过了今年的腊月，自己就三十二了，而薛芸也已经三十一岁了，，，

他又点了一根烟，坐在床前抽着，

“哥，你学会了抽烟？”

不知何时，熟睡中的薛芸挣开了眼。她记得当年沐森哥是个不抽烟的好男人。

沐森扭头看了看她“醒了？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

可他此时心里却在说，是呀，抽烟可以陪我度过那么多想你们的夜，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烟头。月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屋里暗暗的。

“怎么才学会流泪了？以前的你可是遇到再难的坎儿都不会流泪的，，，”

他看到薛芸眼角泪水朦胧。

是呀，怎么年龄越来越大，自己却变得多愁善感了呢！想当年，自己的父母离婚，自己的祖父离开，自己外出打工受过那么多的委屈，自己都没哭，可是在沐森的面前自己怎么就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呢。有时候，人确实是会变的。她坐起来。把被子披在自己光滑的身子上。她说她喜欢这样的月光“哥，你看这样的月光多美，上一次和你一起看月亮还是很多年以前。”

儿时曾有多少次两人在村头那块儿大石上相拥而坐，一起看太阳落山，一起看月亮升起，早已记不清。此时的他们像是原野上迷路的两只羔羊，一旦有了依靠便会紧紧相依。他上床轻轻的搂着她有些微凉的肩膀。他们的唇又紧紧地贴在一起。她又开始不知所措，从小就是，每次他很霸道的霸占着她的唇的时候，她就完全不知所以然了，她全身酥软的再一次倒在了他的怀里。尽管一晚上俩人又来了三次，但是他太长时间没有动过女人了，他的双手抚摸着她凉凉的身子的每一寸肌肤，终于，在黎明即将要来临之际，两个人又一次陷入那滚烫的深渊。

此时已是凌晨五点半，东边的朝霞已经微微有些红晕，一晚上没怎么休息的薛芸才睡的正甜，有沐森在的被窝里，即使是再简陋不过的屋子里，她也能睡个踏实觉。沐森把被子给她盖好，还是那个女孩儿，寂寞的睡姿，总是喜欢蜷缩着身体。他轻轻的穿上衣服，走出屋。

他径直走到村旁的田间小路上去晨跑。

清晨刚刚来临，当地的农民们都已经在田里劳作许久了，这些习惯倒是同家乡的人们一样。村里庄稼人不像城里人，村里人早晨是睡不住的，早晨太阳刚升起来，还没真真热的时候，村里空气是最清新的，干农活也有力气，勤劳的农人是不会浪费掉这段美好的光阴的。

晨跑这一习惯是他从高中时就有的习惯，十几年来一直没断过。这么多年来，每天清晨被生物钟叫醒，然后便会找地方晨跑，以前在校园里，清晨，他总是第一个出现在操场上。而现在在这儿支教，田间小路上是最好的晨跑的地方。

等他小跑两千米回到家里，薛芸已经做好饭在等他了。地上的烟头扫干净了，床铺上也不再乱七八糟了。

那几天，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自己足够幸运，有她陪伴左右，就这样远离世俗，两个人静静的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生活多好。可是他不确定，这次她的到来，又会停留几天就又消失了。

那次薛芸一共在沐森那儿待了七天。

白天他去上课，她便自己待在家里，她无聊，便开始翻看他写的日记，小说。他才知道了，这一年多他过的多么不容易。她看的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他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对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的无限思念。是这些思念支撑着他度过了这快两年多，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她又拿起书堆里那本熟悉的《挪威的森林》，这本初二时自己亲手送沐森的书，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带在身边。她擦拭掉书上的灰尘，一页一页的翻开它，笔墨书香扑面而来。

晚上他们便挤在那张小床上依偎在一起睡觉，他用他的胸怀拥抱着她。

他曾以为这一次她不会再走了，他以为她会为了自己停下奔波的脚步来好好的缓一缓。但是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习惯了奔波，因为她停不下来。他也清楚。她如果要走，他是留不住她的。他没有能力给她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就这样，终于，他们在相依了一个礼拜后，她知道，自己离开这么些年来，由于张雨凡的出现自己已经不再是沐森心里

最重要的女人，其实早已不是。沐森也已经不是当年小树林里青涩的小少年。她应该回到大城市里去，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才适合她。

早上，沐森吃了早餐，夹着课本走后，她便开始给他写信。其实这次薛芸来找沐森本来就是来告别的。同样的情景，不同的地方，她又要不辞而别，像上次一样，留下一封告别信。那一别就是很多年。而她也知道，上次一别，俩人就是十几年的时间不见，而这次一别可能就是永远不再相见。双方都已经是而立之年的人，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

她要走了，曾经那些年文笔不错的他给她写过无数封情书，小纸条，小情诗，那个时候自己文笔就不如沐森，每次她都简单的回他几句，而自己给他写过的最长的几封信都是离别信。

最后她又蜷缩着身子把头依在他的臂弯里，她又流泪了，莫名的泪流不止。

她找到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他的手总是会很温柔的抚摸着她。她又想起了他第一次摸自己身体时的情景，就是那个除夕夜，就是那个两个人喝到吐的除夕夜

她把写好的信夹在那本《挪威的森林》里，又把他的屋子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当她收拾他的床铺时，她看到了褥子下边放着的几百颗数不清的用烟盒纸折叠的桃心，看到那些桃心，她又一次泪眼朦胧，熟悉的桃心，熟悉的情景，想当年，这种桃心还是自己手把手亲自教沐森折的。

她把那些桃心都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带走了。

那一别，就是永别。

——选自《油菜花开》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