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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儿戏!胡闹!荒唐!
他们心里的骂声都写在了脸上,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全是敢怒不敢言,敢在朝会上不管不顾说话的重臣都紧紧掐着手心,闭嘴不说。他们在项良用计夺走兵权时就看出了女皇在用一种很新的方法治理东岩。这样的方法,他们陌生不适应,可结果却是好的。自古以来,争夺兵权都是死伤无数,而此次兵权转手却无一人伤亡,确实守护着东岩的大将军也没有冤死,现在正风风火火训练兔车兵,目标直指北疆和东岩官道上的山匪。
武将们和文官们的心情没有多大差别,他们也吓到了,可想想婵婵带过来的兔车,他们闭眼,啥也不管。合并挺好的,这样就不用打仗了。要真是打起来,两败俱伤。
历史上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在东岩和北疆是平常,却是轰动了隐居的人杰。他们见微知著,看到了乱世的炊烟,提前退居隐蔽山林之中,待明主出世再进入这风波云涌中。
此刻他们心里的骚动还没有落实到行动上,卸任一身轻的湘湘带着婵婵在东岩兜风,依然是女孩子的约会,茵茵和格依坐在后车座。
茵茵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让人忽视不了,在小兔车的轻微震中中,她和婵婵一块陷入了昏睡中。来到东岩后,湘湘把东岩的税务账本给了她,让她主持秋收后税收。她忙的连轴转,幸亏她有整理北疆财务的经验又通过湘湘送往北疆的书信提前了解了北疆的情况,迅速上手。但东岩不是北疆,都说平地盖房最容易,修补老房更麻烦,北疆从零开始,一切按照最简洁明了的方式统计,东岩是一锅大乱炖,她为了明确这个大锅里有多少种配菜都用了不少的心神,更别说其他的了。她跟着婵婵来接湘湘大半年了,没有一天休假,昨天才终于把纠缠成一团乱麻的税务整理成丝丝缕缕有头有尾的清晰账本,累坏她了。
茵茵不得闲,被塞了东岩玉玺的婵婵也不得闲。婵婵是自东岩分割以来第一个禅让的国君,还是一个小娃娃。朝臣们有太多的疑惑了,为了揭开疑惑,他们都在不触怒前女皇现摄政王的前提下,找到能动手的地方就动动手,比如登基仪式,再比如殿试。
婵婵的时间都是在睡觉中度过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打扰一个困倦的小娃娃睡觉是要遭雷劈的,这是爻道长让婵婵尽管睡觉时刻在木板上的原话,至今还挂在婵婵的小县衙。
东岩女皇不好当,婵婵忍着困倦完成礼仪,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哈欠完成殿试。
项良自我反思:“婵婵和茵茵要是长不高,我和妹妹得负责任。”
项良人生第一次的自主良心发现放在了婵婵和茵茵身上。他也跟着婵婵打了一个哈欠后,新鲜热乎的良心被哈走了,一股股的坏水又冒了出来,想着怎么让山匪内斗,想着怎么拿下无楼。东岩和北疆合二为一后,外面震惊了一段时间,竟然造谣此次合并是东岩被女人掌控,太软弱了才成为北疆傀儡。
鬼的傀儡!说他可以,说他妹妹不可以!
这些谣言从无楼传出来的,他就拿无楼开刀。不是说女人掌控的东岩软弱吗,他就让无楼成为东岩的傀儡。
茵茵小声问湘湘:“那个大臣惹你哥哥不开心了?”
湘湘:“无楼说我坏话,我哥趁机涌黑水。”
茵茵在小兔车上睡了不短的时间,到了深夜也不困,抱着枕头在几个房间门口选了选,想去抱着婵婵睡觉,突然想到婵婵被婵婵哥哥和长公主抱走一块睡了,钻入湘湘的房间和湘湘说悄悄话。
湘湘睡的正香,被睡不着觉的茵茵唤醒也不生气,一把抱住茵茵,两腿夹住茵茵的腿,胳膊夹住茵茵的手,全方位固定住茵茵,“乖,睡觉。”
哄人睡觉的话是穆月常对婵婵说的,旁人听的多了,不经意间用着同样的语气说着同样的话。
茵茵闭眼让自己睡,还是睡不着,睁开眼睛,对着湘湘忽瘦忽胖的脸自言自语。湘湘当了女皇后,脸型日渐瘦削凌厉,等婵婵来接她后,脸型又迅速变圆润。关心湘湘的人都不用问湘湘过的好不好,看湘湘的脸蛋就能知道湘湘的心情。
“东岩的天气好,不冷不热,春天雨水也多,在这里种粮食肯定能大丰收,就是这里的土质不行,很多地方不能长庄稼。爻道长派大徒弟过来了,我哥哥也带着人马上到了,到时候就能知道东岩的这些不长庄稼的奇怪石头里有什么东西了,我哥哥也能想办法提升土壤肥力。”
“就是可惜东岩的天气不适合种土疙瘩。你说神奇不神奇,土疙瘩在恶劣环境中长的又大又瓷实,到了东岩怎么好的环境里就长不好了。婵婵说每个植物有自己的喜好,东岩人还不信,非要北疆的土疙瘩种苗,现在服气了吧。”
茵茵叭叭地说个不停,湘湘不受影响,睡的香甜,更准确点说,睡的更香了,就像回到了北疆的小县衙,她们几个女孩子挤到婵婵的房间里一块打地铺睡觉,茵茵能兴奋地说一夜的悄悄话,湘湘能在这些白噪音里没了偶尔侵扰的大火和母亲的嘶吼声,睡的更是香沉,婵婵也会受小娃娃的生物钟影响,半昏迷地沉睡过去,受到伤害的一直都是白天懒洋洋晚上不太困的格依,可她又偏偏喜欢这种女孩子睡前的夜话,只有忍耐。
茵茵忙完了东岩最麻烦、牵扯最多的税务,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回北疆了。
项良不想走,借用茵茵的话,“东岩离不开我。”
没有商量的余地,湘湘必须带走她哥的,不能留他在东岩,自然不是担心她哥在东岩受害,而是担心他去害其他人。武国乱成那个样子,还有几个忠于朝廷的大臣,东岩也有。她想到茵茵在北疆的庞大工作量,不想累死自己,没有赶尽杀绝,留着许多有能力有品行只是不认可她的大臣。她和他们早已达成了默契,她不对他们动刀子,他们老老实实地干活。
她哥以前可用的人少,忍着脾气留着他们,现在他培养出的新腿子能代替这些人了,她担心她哥趁在她不在布局下手。她得盯着。
项良:“我没别的心思,我就单纯地想在东岩过冬,北疆的冬天太冷了。”
茵茵:“婵婵哥哥教出来的御厨要跟着我们去北疆。”
项良:“他们去北疆干啥!”
茵茵:“进修厨艺。”
从东岩回到北疆,这一路有重大的意义,排场都得给足。婵婵的车厢都是审美最高的婉娉和穆月一块商议的。
半路,一头老黄牛拦住了去路,婵婵窝在哥哥怀里,被哥哥抱过去看热闹。
老黄牛碰瓷大白白。
躺在地上的男人碰瓷小兔车。
老黄牛脖子上的大金铃铛和小鬼腰上的大蝴蝶结发带太显眼了,婵婵不刻意想原书内容,脑子就自动冒出了剧情。
她想着,她是做了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情让原剧情里男主都没有请到的隐士来碰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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