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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项翊睿的眸色在即刻间暗淡了下去，他神色黯然的点头，“对，包括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有那场车祸。”

所以他在见到方洺突然变了个人似得的时候，心情激动的几乎不能自已。

方洺是真没想到那个梦境居然是真的发生过，此时回忆起来，他依然能清晰的想起最后项翊睿带着绝望神色的面庞，再看看现在面前这个似乎是陷入回忆中的人，结合刚刚的话，方洺竟然奇异般的觉得梦与现实的这人重合了起来。

也许不应该说重合，因为他们很可能本就是同一个人。

不过他也不傻，怎么可能就这么普普通通的相信，假若这只是项翊睿编出来的故事呢？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况且如果那个梦是真的，我也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方洺，就像你和我所认识的那个项翊睿不同，我与你记忆中的方洺也是完全两个人。”

项翊睿看着他，伸出手拇指在他脸上划过，眸中一片复杂，“你是方洺，无论哪个世界，你就是你。”

他顿了顿，眼中的复杂褪去，被一片柔和所覆盖，“假若你真的与他没有一点儿联系，那么你就不会做那个梦。”

方洺看着项翊睿，对于对方的这番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那正如你所说，我和你记忆中的方洺有联系的话，你不就也与我记忆中熟知的项翊睿有所联系？”

他皱着眉头神色并不太好，看向项翊睿的视线依然充满警惕与疏离。

说来说去，无论是哪个项翊睿，不还是个渣？

“你知道我上辈子死前最后悔的两件事是什么吗？”

对于项翊睿这种答非所问的话方洺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结果手却被对方紧紧握住，想要挣脱开来，却隐约发现握着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第一，在你出车祸的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无能为力。”

他抬起眸子，对上方洺的眼睛，微微凑近他。

“第二，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就不在了。”

天知道，他那时候究竟有多么想要把黎习黎慧两母子废掉，那种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感受，他再也不想体会一次。他慌张的将已经断掉呼吸的方洺带到医院，可刚刚进了急救室不到五分钟，便被告知死亡，那种整个世界都几乎崩塌的感受，以及接下来每个深夜因为噩梦醒来的窒息，这种绝望的感觉持续到他死亡，而后又一次见到方洺为止。

从头来过，这一次，谁也不能碰他。

“所以，相信我好吗？”

项翊睿的情绪几乎毫无保留的传递了过来，对方眼中的深情与掺夹在一起的祈求似乎要将他淹没，方洺在一瞬间的愣神过后连忙移开目光，脑袋一时间还有些卡机，一时间实在无法彻底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消息。

察觉到方洺此时的混乱，项翊睿也没打算让对方马上就相信他的话。方洺上辈子明明认识自己，这辈子重来一次去对他如此冷淡自然是有原因的，这些原因他并不想去过问，而对方此时的混乱其实他也有感受过，就在当初开始怀疑方洺重生的时候他也曾兴奋过，但是在察觉到这个人并非自己熟识的那个人，多少还是有些混乱与挣扎。

可终究，方洺就是方洺，特别是他在知道方洺居然做了那个梦后，心中的那点儿芥蒂终于逐渐开始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