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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亥風點頭，連「好」了三聲，拾起案上的證詞，抬腳就往外邊走，「走咯，今日西郊襲擊案開堂審理，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開堂？」沒抓著「嫌犯」，如何能開堂？

6業一怔，再回神沈亥風已走遠了，他只好斂住神思，跟了上去。

京兆尹府外邊圍了幾個好事的懶漢，堂上跪坐幾人，又有一錦衣少年立在一旁，6業晃一眼過去，忙扒開前方的人，上前了幾步。

衙差見他欲闖入堂中，棍仗一橫，怒目而視。

「這麼凶做什麼。」身後不良帥懶散的聲音傳來，一攬6業的肩膀，低聲說道，「怎麼，你也會認錯？」

等沈亥風與旁人招呼幾句，堂而皇之地落坐板椅，6業才看清堂中少年的模樣，劍眉星眼，唇紅齒白，卻並不是蕭且隨。

不詳之意騰上心扉，6業轉頭問道，「這是何人？」

可沈亥風卻沒回復，甚至心思都不在堂中，只管伸著腦袋望外頭看，6業心裡煩躁，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才見著外頭分開一條道，幾個人影逆著光照，越走越近。

為之人蟒袍金冠，正是淄川王李樺，他神情肅穆，長安令眯著眼看清來人，忙要起身退位讓賢，淄川王擺手一笑，「本王不過旁聽，請盧府尹繼續主持。」

長安令點頭落座，又殷勤著喊人在淄川王的座椅旁多設一架冰篝。

他來做什麼？

6業看向沈亥風，可沈亥風眉梢挑得老高，面上騰上喜悅之色，他心中一沉，難道不良帥也已為淄川王收買？否則沈亥風怎會這樣一副狗腿子模樣。

「哎喲！您可算來了！」沈亥風兩腿一抻，竟從座椅上蹦起來，要起身親自去接，6業黑著臉，看著他迎向門外。

「哼。」

一聲熟悉的輕哼，嬌小的身影躲開了造作的殷勤，小娘子身著藕絲琵琶衿裳，纖腰上紅綢緊束，長長的絛帶落在素雪娟裙，行走間素色裙擺蹁躚如蝶舞，腰間一串兒赤金玲花輕揚，叮噹作響。

宣寧繞過了沈亥風，直直地走向6業，她喊他，「業表哥！」

「小宣寧。」6業抿了抿唇，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糟糕，這幾日忙碌，修面時候每每敷衍了事，下巴已冒出了青茬，大概形容也憔悴了些。

「這是我的位置啊！」見宣寧絲毫沒有讓位的自覺，沈亥風只好沒好氣地伸手去推6業，6業有求於人，只得不甘心地站起，坐到對面的空位上去了。

沈亥風倚在椅上，笑眯眯地望過來，輕聲道，「殿下好沒良心，利用完在下便一腳踹開，連寒暄幾句都做不到？」

宣寧橫他一眼，說道，「你只不過做你份內之事，也算給了我什麼便宜麼？別油腔滑調，看著討厭。」

自然是沈亥風給她通了氣，她便喊徐驍告知柳無寄，那邊那位可以收拾收拾「被捕」了，才有了如今的堂審。

長安令一點頭，揚聲對左右道，「把疑犯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