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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相爺登府，我可以坐視不理，但我沒有。6今溪，你還在要求什麼？」

尾音剛落，6今溪靜默下來。

眼底划過一絲悲涼。

下頜處的狠力鬆了去，6今溪忽然恍然大悟。

謝敘救下她，送她兔子，原諒她的冒犯，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

6今溪覺得荒唐，是因為她曾經幫過他，

謝將軍知恩圖報，還她一個人情。

6今溪一言不發地盯著地面，突如其來的酸澀湧上眼眶。

眼中的一切模糊起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偏偏她碰上的是無情之人。

也或許只是對她無情。

她還在要求什麼？

內心深處難道還在期望謝敘後悔，期望他對她有歉疚。

怎麼會，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6今溪清楚不是，更何況這些妄想在剛入煜王府的時候，她成日成夜想了許久。

日升日落，月上樹梢，日復一日。

早就不想了。

她只是在等一個可以釋懷一切的機會，現在，她等到了。

6今溪抬眸，澀聲道：「謝將軍今日所言，臣女定謹記於心。過往種種，皆臣女一廂情願，困擾將軍，實屬不該。」

「這些時日，臣女又不知尊卑，幾番冒犯。幸得將軍寬宏大量，臣女感激不盡，臣女拜謝。」

語罷，6今溪低頭，微俯身，恭敬行禮。

頭上珠釵擊隱隱擊打作響，在靜默中愈發明顯。

山野間秋風起，滿山的葉子青中泛黃，水畔幾株參天古樹，葉落歸泥。

遠處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將軍，有要事稟報。」

景文剛趕來此處，見到將軍與6二小姐在一處之時，眼底划過一絲詫異，腳步放緩。

抬頭，6二小姐作揖行禮，面色隱約發白。

將軍，未等景文看清將軍神色，便發覺將軍已行至身邊，不怒自威的冷沉聲音喚回他的思緒。

景文隨即恭敬低頭，跟隨將軍離去。

行幾步，不經意回頭，6二小姐仍駐足原地，如墨的青絲遮住了白皙面容。

迎風而立，清薄的身子透出冷寂。

景文莫名腳步一頓，其實他聽到了6二小姐那番話。

忘卻過往種種，6二小姐在同將軍劃清界限。

從今往後，6今溪只是6府二小姐，將軍是當朝權貴，再無所謂青梅竹馬這類荒唐言。

***

駐紮地，幾位醫師進進出出同一地方，裡面仍隱約抽泣聲不斷。

溫芸本是來打聽6念跟謝將軍相處如何，還未入門，聽見哭聲，心下便明白幾分。

如此，她之前的計劃便更有說服力。

想好說辭，便要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