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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眼神！你把槍放那堆青菜里，然後上去坐著，我來趕車。」

唐瑞雪依他說的，把青菜扒開把槍放進去，又自己斜坐到那板車上。

6清昶卻在周圍四處亂看，又翻了翻驢身上掛著的布口袋。

「你找什麼呢？」

6清昶沒回答，布口袋裡乾糧很充分，塞了四五個大饅頭，卻只有一小壺水。拿起來晃了晃，還只有半壺。

他一邊喃喃抱怨著一邊把水壺遞向了唐瑞雪：「就那麼點水，這不得被饅頭噎著？」

唐瑞雪搖搖頭：「我不渴。」

6清昶暗暗咽了口唾沫，將水壺送到嘴邊很有克制地只喝了一口，然後又遞向她。

「你都喝了吧，我不要。」

「洗把臉。天亮了，你臉上的血點子不能叫人看到。」

*

整理完儀容確保不會被巡捕當做雌雄大盜扣下後，二人再次上路。

唐瑞雪坐在一堆油麥菜和帶著泥的胡蘿蔔里，看著前方他騎在驢背上，汗濕了的上衣暫時脫下來晾著，他光了脊樑，拿著一個小鞭子時不時抽一下毛驢屁股。

她突然不怕了，甚至輕輕笑了一下。

她想如果他們是在亡命天涯的話，那眼前這幅畫卷和羅曼蒂克可搭不上邊。

這一夜他們經過的鄉間小道滿是泥濘，路途兩側也沒有開滿玫瑰。

他沒有捧花，沒有白馬。他只會背著她一路狂奔，只會留給她熱烘烘的後腦勺和騎著毛驢的背影。

他根本不懂什麼叫風月無邊，可有他這個人存在本身就是一場浪漫。

第32章男女之間

那頭瘦驢很賣力氣的跑了許久，他們終於在晌午時分進了淶水縣城。

唐瑞雪從平板車上掉下來，拍了拍身上蹭的泥土：「接著怎麼辦？除了那個鐲子真什麼都沒有了。我們是不是該把驢和菜賣了換錢？」

6清昶感覺自己已經餓過勁了，倒不想吃東西，只是急需喝口水，「先找口水喝，渴死了。」

唐瑞雪四處環顧一圈，突然伸手一指：「那裡有發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