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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发现蛛丝马迹（第2页）

萧宇衡心里想着，嘴上什么也没说。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狼牙营’的规矩，但我也听说过大多数你们这样的人都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倘若任务失败，你的命是不是也就到头了？所以，我们俩，必须得死一个，要么我死，你带着任务成功回去找你的主子领赏，要么你死，即便我们不杀你，你主子也会同样要了你的命，是吗？如果你说你是为了活命而来对付我，我还能平衡一些，毕竟你也是为了自己活命而已，在生命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不自私呢？我们一命抵一命，谁也不算吃亏，可你没有杀我，只是跟踪了我，说明你的主子起码现在还不想要我的命，但你又被我们抓住，这样一来，我的命保住了，可你的命呢？就因为你现在还在我们手里这一条，你的主子就不会放过你，你一直闭嘴不说又如何？在你主子那，你已经不是一颗棋子了，你现在只是一颗弃子，如此而已，你想的是忠心你的主子，你的主子呢？估计他现在想的是如何杀了你灭口，你的坚持还有意义吗？”

洛佳宁又开始新一轮问话，没有用刑，没有大声吼叫，更没有愤怒威胁，她只是娓娓道来，分析他们目前各自的处境，以及各自的后果。她就那样慢条斯理的自顾自的说着，没去看安海，也没去看萧宇衡。只是小声继续说着她自己的理解看法。

“我从来不把你当一个坏人看，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就坏的，你的无奈，你的遭遇，你所承受的，我不知道，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但我相信你心底的一个地方，一定还是光明的，你可能也很厌恶现在的自己，你讨厌自己的残酷，讨厌自己的杀人如麻，讨厌自己残杀无辜，甚至无人之时，你也会怀疑自己究竟还是不是自己，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也许挣扎过，也许你也不想这样，你也想活在阳光下，做个真实坦荡的人，做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有个自己的小家，不需要大富大贵，只希望安宁温暖，你也想过男耕女织，简简单单的生活，你也希望有自己的妻子，孩子，为了妻儿努力干活儿，看她们甜甜的笑脸，你...”

洛佳宁还在不停的絮叨着那一副一家几口，一间小屋，几盏饭菜，其乐融融的家庭生活，殊不知她的这一番话，就像利刃深深扎进了安海心里，安海又何尝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别说了！”

安海突然激动起来，甚至有些失控，“你别再说了，公主殿下，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了？因为我说到你心里了？因为我都说对了？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事实就是这样，你也不想做一具行尸走肉，你也不想残杀无辜，即便只是做一枚棋子，你也想做一枚手上不是沾满太多无辜之人的血的棋子，你还有良知，还有那么一点点善心，你恨这样的自己，但你又无力改变这一切，你不想更不能背叛你的主子，但你想过没有，一但你出了什么事情，你的主子会像你维护他一样护住你吗？不会，一定不会的，你的主子只会杀了你，保他自己周全，这样的主子，你何苦呢？何苦做他的爪牙羽翼？何苦做他的帮凶呢？‘狼牙营’是做什么生意的你比我更清楚，我就问你一句，你杀的那些人，他们真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吗？他们就真的那么该死吗？”

“求求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安海大声喊了起来，现在已然已处于情绪的崩溃中。

外面监听的安然和安心两人，也都在默默的听着洛佳宁的话，心里狠狠的被触动了。是啊，他们一直忠心耿耿誓死追随的主子，这么多年，让他们所杀之人真的都是十恶不赦吗？都是罪该万死吗？好像真的不是，他们只是拒绝过主子所谓‘好意’的那些人，换句话说，就是不服从洛佳和安排的人。这些人具体什么身份地位他们不知道，也不能知道，他们只是一个工具，主子让他们杀谁，谁就永远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听安海忽然开口了，崩溃的声音传来，“公主殿下，你以为我想过这样的日子吗？你以为我真的只是杀人的木头吗？我也是个人，也有感情也有喜怒，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能怎么办？我命如草芥，脑袋从来都是别在腰带上讨生活，我的命是主子救的，我不觉得我对主子忠心有什么错，可是，可是，我也不想杀人啊，我不想杀人啊！”

安海又喊了起来，情绪非常失控。

洛佳宁的审讯让萧宇衡打开了任督二脉，他嘴上没说话，心里琢磨着，“佳宁公主殿下的审讯方式与他以往所知道的审讯完全不一样，公主就是在和这个人聊天，慢慢的聊天，就把这个人聊崩溃了，聊开口了，公主殿下真的不是一般人，她懂的东西太多了，方方面面，太厉害了，我确实需要好好跟殿下学习了。”

“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

洛佳宁慢声细雨的说道。

“我的主子...”

安海突然停住了，他不想出卖主子，他想一死了之。“主子只是让我跟踪，没有说要杀公主殿下！”

“什么？”

洛佳宁好像现了突破口，继续审问。